陈平安点头,胸口的印记正对着城隍庙方向发烫:"周师叔说过,楚墨的人魄,就藏在总坛的地脉里。" 他突然想起西医馆的标本瓶,"张先生的断指血,雪凝的纯阴血,还有我的半阴血,是不是能激活总坛的护徒阵?"
雪凝突然抓住他的手,颈后的甲胄纹路与他胸口的印记产生共鸣:"陈公子,周叔叔的虚影,手腕上的锁魂钉...... 断了......"
陈平安望着符纸灰烬,想起周玄通在深潭底的微笑,想起他刻在密道石壁上的 "护徒" 二字。他知道,师叔的魂魄正在消散,但最后的护徒符,已经融进了他和雪凝的血脉里。
"走,去城隍庙。" 林九捡起符纸灰烬,"玄通在留言里说的备用炉鼎,怕是要用平安和雪凝的血,重塑楚墨的魂魄。" 他突然看向雪凝,"凝儿,你的纯阴血,是炉鼎的核心。"
雪凝点头,指尖抚过胸口的莲花印记:"周叔叔说过,我的地魄,其实是楚墨将军留给江家的护墓魄。现在,该让它归位了。"
当三人冲出义庄时,渝州城的夜空突然飘起血雨,每滴雨水都映着周玄通的虚影。陈平安看见,虚影的手腕上,锁魂钉的裂痕里溢出的光点,正汇聚成通往城隍庙的路。
"陈公子," 雪凝望着血雨,"周叔叔的留言,是不是在说,备用炉鼎其实是......"
"是他自己的躯体。" 陈平安接过话头,想起深潭底的聚魂台,"十年前坠崖后,师叔就把自己炼成了炉鼎,用断指血和锁魂钉,替我们挡住了所有阴煞。"
城隍庙的飞檐在血雨中若隐若现,陈平安感觉胸口的印记越来越烫,仿佛有团火在燃烧。他知道,那是楚墨的人魄在苏醒,是周玄通的护徒符在生效。
"守一,摆北斗引路阵。" 林九将符纸灰烬撒向空中,"平安,雪凝,记得玄通的话 —— 血契印记是关键,七月十五子时,断甲碎钉,三阴归位。"
雪凝突然停住脚步,指着血雨汇聚的水洼:"陈公子,水洼里的倒影......"
陈平安望去,看见水洼里映着周玄通跪在城隍庙的画面,他的面前摆着个青铜鼎,鼎中漂浮着他和雪凝的生辰八字,而鼎身,刻着 "护徒" 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