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命你为前军先锋,统三万狼骑,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小股敌军,尽屠之!遇城关壁垒,给本汗碾碎它!本汗要你像草原上最凶猛的狼群,用最快的速度,撕开汉狗所有的防御!直抵云州城下!”
“末将领命!定不负大汗所托!”莫度兴奋得眼睛发红,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财富和荣耀在向他招手。
“乌恩!哈桑!”
“末将在!”
“你二人统领中军五万,紧随莫度之后!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为本汗扫清一切障碍!”
“遵命!”
“其余将领,随本汗坐镇后军!押运粮草辎重!三日后,本汗要在云州城下,看着我的金狼大纛,插上那残破的城头!”
“谨遵大汗令!”帐内再次爆发出狂热的吼声。
咄吉满意地看着眼前这群被他的野心和描绘的胜利刺激得双目赤红的将领,感受着那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力量感。他伸手扶了扶头顶沉重的金冠,那冰冷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时刻提醒着他无上的权柄。颉利的阴影?早已被踩在脚下!萧景琰?不过是一块等待他踩碎的绊脚石!十万铁骑,足以踏平一切!
他仿佛已经看到,云州城在他的铁蹄下呻吟,萧景琰在他脚下颤抖求饶,大晟的锦绣河山,在他金狼铁骑的践踏下,化为齑粉!
“出发!!”咄吉拔出腰间的黄金弯刀,刀锋直指南方,发出了震动王庭的咆哮!
苍凉的号角声连绵响起,如同死神的呼唤,回荡在北狄王庭上空。巨大的营门轰然洞开,黑色的洪流开始涌动。先是如同潮水般的轻骑斥候,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四面八方,紧接着,是莫度统领的三万前军狼骑!沉重的马蹄践踏着深秋枯黄的大地,卷起漫天烟尘,如同一条狰狞咆哮的黑色巨龙,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滚滚南下!随后是乌恩、哈桑的中军主力,旌旗蔽日,刀枪如林,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最后,是咄吉亲自坐镇的后军,巨大的金狼大纛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如同移动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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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军,如同挣脱了锁链的远古凶兽,带着新汗登基的无边狂傲和复仇的炽烈火焰,浩浩荡荡,直扑伤痕累累的云州!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云州。
帅府内,气氛凝重却并不慌乱。
“陛下,北狄大军已过‘野狐岭’,前锋莫度部狼骑距云州外围‘落鹰涧’已不足百里!其行军路线、营地选址、粮道分布,皆与‘夜枭十七’密报吻合!”林岳肃立禀报,手中捧着一份最新的、标注着密密麻麻红蓝箭头的军事舆图。
萧景琰靠坐在软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似乎好了些许。他仔细看着舆图,指尖缓缓划过落鹰涧、黑石坡、饮马河等云州外围关键节点,最终停留在象征着云州外城防线的位置。
“落鹰涧……黑石坡……”他低声念着,眼中闪烁着精密的算计。“莫度这个莽夫,为了抢头功,行军倒是快得很。‘夜枭十七’做的不错,把他引到了我们预设的位置。”
他抬起头,看向肃立一旁的云州守将郭崇韬,以及刚刚风尘仆仆赶到的禁卫军统领赵冲:“郭将军,赵统领,外城防御,依计行事。‘示敌以弱’,要做得真,做得像!让莫度这条疯狗,以为他一口就能咬下最肥的肉!”
郭崇韬抱拳,沉声道:“陛下放心!外城戍卒已按令撤下精锐,只留老弱与少量新兵充作门面,城防器械也已伪装残破。末将亲自坐镇,定让那莫度以为我云州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赵冲也躬身道:“禁卫军‘血刃营’已化整为零,秘密潜伏于外城各预设街垒与瓮城之内,只等陛下号令!”
“好。”萧景琰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舆图上,手指轻轻点在云州外城的位置,声音带着一种冰封千里的寒意:“那就……把外城,让给他!”
五日后的黄昏,残阳如血,将云州城西面广袤的原野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
莫度骑在一匹格外雄壮的黑色战马上,望着前方那座在暮色中轮廓逐渐清晰的巨大城池——云州!城墙上,依稀可见一些稀疏的人影在晃动,旗帜也有些歪斜,甚至有几处明显的坍塌缺口只用简陋的木头和石块草草堵住。与他想象中壁垒森严、守军如林的景象截然不同!
“哈哈哈!!”莫度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狂笑,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眼中充满了狂喜与不屑,“看到了吗?!苏赫巴鲁!这就是被颉利老儿吹上天的云州?!这就是让那老废物损兵折将的坚城?!残破!不堪一击!萧景琰小儿,果然已是穷途末路!”
他身后的副将苏赫巴鲁脸上也适时露出“激动”和“钦佩”的神色:“将军神威!汉狗闻风丧胆!此城,已是将军囊中之物!”
“儿郎们!”莫度猛地抽出弯刀,刀锋直指暮色中的云州城墙,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大汗的金狼大纛就在我们身后看着!云州的财富、女人、粮食就在眼前!给我冲!碾碎这道破墙!第一个登上城头的勇士,赏汉人美女十个,黄金百两!杀——!!!”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