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碎片在机械鸟体内缓缓净化,红光如暖流般荡漾。
可就在这宁静时刻——“滋……”
一道微弱的光束从碎片中投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段记忆影像。
画面模糊,像是被刻意隐藏多年。
镜头中,是三十年前的三清观。
年轻的柳玄舟藏在古树后,偷偷注视着奶奶与魔尊。他们正调试界眼,动作默契,神情专注。突然,魔尊说了一句什么,奶奶忍不住笑出声,笑声清亮如铃。
柳玄舟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紧接着,他取出一个青铜小匣,将录音笔插入,低声自语:
“喜之能量,需以至亲之笑为引。他们的笑声……就是最好的燃料。”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我心头一震。
原来,他不仅偷学了仪式。
他还偷取了情感本身。
用奶奶与魔尊的欢笑,作为“喜之碎片”的能量源——多么扭曲的占有欲。
“他从未真正理解‘情’。”我低声说,“他只是在收集,像收集标本一样。”
魔尊赤金双眸冷如寒星:“他嫉妒我们能笑。”
“所以他要用悲咒,吞噬一切喜悦。”
我关掉投影,指尖仍能感受到那段笑声的余温。
就在这时,机械鸟轻轻歪头,翅膀微动,从肚中吐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我接过。
照片上,是奶奶蹲在废品站的铁皮棚下,手里拿着一块糖,递给一个少年。
那少年穿着旧布衫,黑发如墨,赤金双眸带着几分怯意——是少年形态的魔尊。
奶奶的笑容温柔,像是在哄自家孩子。
“这是……”我抬头看向他。
“三百年前。”他声音低沉,“她第一次见我化形为人,怕我饿着,偷偷塞糖给我。”
“她说,‘莫离’二字太重,但糖是轻的,吃了会开心。”
我指尖抚过照片边缘,那里有一行小字,是奶奶的笔迹:
“给他糖的那天,我知道,两界能共生。”
心口发烫。
她不是在收留一个异类。
她是在接纳一种可能。
“走吧。”我将照片小心收进怀中,“第三块碎片,在市图书馆。”
前往图书馆的路上,我们搭上末班公交车。
车厢空荡,电子屏正播放本地新闻:
“三清观考古新发现:出土一面明代青铜镜,镜面刻有疑似古代代码的神秘纹路,专家称或与古代星象有关。”
画面切换,镜头对准那面青铜镜——正是我们在道观找到的那面!
我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