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显示:1999年9月9日。
不是时间错乱,是日期变了。
他又看了眼无人机残骸上的显示屏,同样跳着“1999.09.09”。连饭桶背上储物囊的感应灯,原本闪绿光提示满载,现在也变成了“09-09-99”。
江无涯站起身,把芯片和药丸一起攥进手心。
头顶乌云开始翻涌,不是普通的雷雨前兆,而是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道口子。空气中传来低频轰鸣,耳朵嗡嗡作响,像是有看不见的波纹在震荡。
他退到铁皮猪身后,拍了下它的脑袋。
“警戒模式。”
铁皮猪耳朵抖了抖,四肢撑地站起来,背部装甲重新闭合,喷雾口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两排金属钉刺缓缓升起。
江无涯掏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所有人回避,封锁消息,别碰任何带电的东西。”
没人回话。
他知道大家已经在忙婚礼的事。赵铁柱要结婚,整个小区都在准备,音响、彩带、再生纸花堆了一地。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要是传出去只会引起恐慌。
他不能让这事扩散。
俘虏倒在地上,眼睛瞪着天,胸口没有起伏。江无涯走过去踢了下他的腿,没反应。伸手探鼻息,早就断了。
自毁程序。
这种级别的通讯装置不可能随便装在普通士兵身上。这家伙根本不是俘虏,是定时炸弹,专门等他靠近激活信号。
药丸还在震。
他摊开手掌,裂缝已经快裂到底了,里面的光越来越强,像要冲出来。
“你说的核心……在哪条时间线上?”他低声问。
当然没人回答。
远处传来脚步声。
张婶带着几个大妈跑过来,手里拎着晾衣杆和喇叭。她们刚听说这边出了事,赶来看看是不是又有丧尸。
“小江!出啥事了?怎么天上乌云转圈呢?”张婶喊。
江无涯把手一握,把药丸和芯片全捂住:“没事,实验失败,冒了股烟。”
“那你脸色咋这么难看?”
“我一向这样。”
“你撒谎从来不打草稿。”张婶走近几步,压低声音,“童童说纸鹤报信,说‘树根在哭’,是不是又出问题了?”
江无涯摇头:“旧数据反馈,别信。”
张婶眯眼看他一会儿,转身挥手:“行了姐妹们,回去跳舞!婚礼流程还没练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