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徽这人,光杆一条,安静清冷,成天就是个太子挂件,六亲无缘似的。她以为这人石头蹦出来的呢。
蓝徽说:“死了很久了。”
“……”李泽玉道,“对不起。”
蓝徽说:“没关系。”
有些尴尬了……
李泽玉道:“那个,有个正经事,想要和你商量。”
蓝徽扬了扬眉毛,等李泽玉说下去。
李泽玉说:“这个匾食馆子,我想要送给殿下。”
蓝徽骤然没吱声了,眸子底下飞快闪过一丝光亮。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李泽玉说:“就当是还了布匹那个大人情了。你觉得呢?”
头顶上骤然传来的威压,又骤然消失。
蓝徽道:“本来就是殿下自己的想法,想要体面的把终身大事处理好。正好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就顺水推舟了。说是谁欠谁的人情,倒也没有如此严重。说到底,不过是左手揣右手,自家人落在自家人。就是辛苦你家,出了许多人力。”
这其中的道理,李泽玉自己也猜到过七八分。不过在蓝徽口中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番感受。她说:“话虽如此。但我不缺吃不缺穿的,殿下比我更需要匾食馆子。”
都知道匾食馆子,明面上是赚钱,实际上最可贵的,是自如进出六部,是个最隐匿理想的信息收集渠道。
蓝徽不置可否:“此事,往后再说。你想不想去看看你表姐弄了个什么营生?”
李泽玉才刚熄灭的八卦小火苗,一下子亮起来了:“想!”
“那去看个热闹?”
“好!”
跟店里的人交代了一声,李泽玉带上面纱,就跟蓝徽出了门。
越走,人越多。到处都是来凑热闹的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闹哄哄的,声音和气味都很不好。蓝徽走没两步,后悔了:“不该带你出来的。挤坏了你,你父亲要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