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你戴手套。”江么咧嘴,“又没让你拆封条,钻缝儿总行吧?”
赵虎盯着手套,手有点抖。
他知道那是江么给的活路。
也是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套戴上,转身走向市集方向。
江么看着他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
铁疙瘩嘀咕一句:“又来个送上门的冤大头。”
“我不是坑他。”江么靠回墙边,“我是教他——垃圾堆里也能翻身。”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寿”字的光痕早散了,但空气里还飘着一股焦味。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赵虎走在黑巷里,手电筒是用报废的矿灯改的,光圈发黄。他照着地面,一边走一边低头找。铁钉、断螺丝、铝罐壳……每捡一个就扔进袋里。
走到变电站外墙时,他停住了。
铁丝网上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锁链缠了好几圈。但角落有道缝,刚好够人钻。
他咽了口唾沫,猫腰挤了进去。
地上全是油污和碎玻璃。他蹲下翻配电箱残骸,手指刚碰到一根裸露的铜线——
手套猛地一震,掌心铜片发烫!
他吓得缩手,心跳狂飙。
可再一看,那根铜线完好无损,只是连着个烧坏的继电器。
他哆嗦着又伸手,这次慢慢摸上去。
电流没来。
他松了口气,开始用力扯线。
“吱嘎——”
铁丝网突然晃了一下。
他回头,看见一只野狗正扒拉着缝隙,冲他龇牙。
赵虎手一抖,铜线脱手。
他顾不上了,抓起袋子就往外钻。
野狗追了两步,被锁链拽住,吼了几声作罢。
赵虎站在墙外,喘着粗气,手里还攥着那根铜线。
他低头看看破衣裳,脏手,还有鼓鼓囊囊的破布袋。
忽然低声嘀咕:“这真是人干的活?”
他又想起自己刚才跪在江么面前喊“师父”的样子,脸一热。
可下一秒,他把袋子往肩上一扛,迈步朝市集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