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是半夜,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这个饼看着还算不错。
她虽然是富商之女,但在苏达家的三年没少被磋磨,很多时候吃的就是这种杂粮饼子,所以她早就习惯了。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叛军的一个小队长,自然要能吃苦 —— 毕竟跟着叛军出来的大多是穷苦人,都是为了谋生才铤而走险。
于是便伸手将那个饼子接了过来,说了一声 “谢”,但那酒她却没去接,而是说道:“行军打仗的时候不能够喝酒,我可不想被上司看到了处罚,你最好也别喝了。”
周老栓显得有些尴尬,赶紧将酒葫芦挂在了腰上,说道:“好勒,我听你的。”
砚秋很快吃完了饼子,接着便和众人一起坐下休息。
士兵们也各自掏出身上的干粮吃了起来,这些干粮都是沿途抢来的,当然,没抢到的人也会领到这种杂粮饼子。
并没有人来招呼他们,通知他们是原地休息待命,还是准备行军走夜路。
不过很多士兵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
好在这个时节并不算冷,就算睡在野地里,倒也不会着凉。
砚秋以前在王府受磋磨的时候,被罚跪祠堂,或者关在柴棚里,也没少在地上睡过。
现在睡在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但这些士兵似乎毫不在意。
很多尸体的衣服都被扒了下来,被士兵打了个包裹背在身上 —— 将来这些衣服拿来换粮食,或者带回老家去,都算是一笔财富。
也没人去管这些战死的叛军士兵。
周老栓想和砚秋拉家常聊天,砚秋却对他爱搭不理,而是找了一块避风的地方躺下睡觉。
周老栓见状,也就只好找了个地方歇息去了。
砚秋当然不想搭理他,她盘算着后半夜大家都睡得差不多了,就找个上茅房的借口偷偷溜走 —— 此刻不溜,更待何时?
眼看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夜空依旧没有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