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话说到这个份上,你王忠嗣就算断了脊梁,也应该让人把你抬回长安……
再不回京,那只能说明你王忠嗣心怀不臣!
李瑛用炯炯有神的双眸再次扫视满朝文武,用掷地有声的腔调下令。
“中书省再起草诏书一封,加封安守忠为东北副都护,所部兵马听候李光弼调遣。
再给王忠嗣麾下的白孝德、卫伯玉、王思礼三人下诏,命三将统兵南下,前往辽东会听候李光弼调遣,共谋新罗半岛。
诏书到时,即刻发兵,若有延误,军法处置!”
这半年以来,裴宽早就看不惯王忠嗣的所作所为,此刻听到圣谕煌煌,顿时为之精神一振。
“臣遵旨,中书省马上八百里加急,将诏书送到东北各郡。”
“退朝!”
李瑛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
满朝文武齐声恭送,声音比之从前洪亮了许多。
也不知是何缘故,许多人都突然觉得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突然就无影无踪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如释重负。
李健回到东宫之后召集陈玄礼、元载两名绝对心腹商议对策。
“看来父皇并不是无条件信任王忠嗣,而是做了两手准备,王忠嗣再不回京只怕下场不妙啊!”
陈玄礼拱手道:“那臣马上派使者快马加鞭赶往龙泉送信,让晋国公早做准备。””
“唉……”
李健叹息一声:“来不及了,咱们的使者肯定没有驿站八百里加急快,就看王忠嗣收到诏书后什么反应了?”
“他如果知道进退,那就乖乖的回京做几天宰相。若是依旧一条路走到黑,那孤也只能与他切割了……”
元载吃了一惊:“太子想要怎么切割?”
李健冷哼一声:“王忠嗣若是再不肯交出兵权回京,那就是抗旨不遵,等同谋反,孤只能先把他女儿休了,与王家彻底断绝关系。”
元载吃了一惊,挠着头皮道:“若真是这样,那我也只能把王韫秀给休了……”
陈玄礼叹息一声:“王忠嗣这次有些不知进退,固执己见了。”
元载苦笑:“他不是不知进退,只是担心交出兵权之后会成了韩信。”
李健反问:“韩信是因为交出兵权被杀的吗?难道不是因为没有交兵权被杀的?”
陈玄礼道:“我们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就看忠王与李琚这趟去龙泉能不能说服王忠嗣回京?”
李健一脸失望:“唉……孤本想依仗王忠嗣做孤的侯君集,现在看来他的格局比侯君集也没高明到哪里去,或许本宫只能另选贤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