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同村,顾洲远很快就通过城里的眼线传信,得知了许之言调查的细节。
“果然开始动手了。”顾洲远看着纸条,眼神冰冷,“老牛和钱掌柜那里应该是出不了岔子,不过许之言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爵爷,这个新来的许大人为何一定要与您为难啊?”黄大宝不解道。
顾洲远将信笺揉成一团,扔进了炉灶里,看着炉子里升腾起一缕火焰,将纸张焚尽。
“因为他也是身不由己,官场上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顾洲明显不欲讲那许多。
让那姓许的可劲儿折腾吧,惹烦了一脚蹬趴下就是了。
这边许之言又折腾了几天,总算搜集到了一些顾洲远的黑料。
元亨酒家的吴掌柜说起过顾洲远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曾经县衙赵捕头因为一个案子,上大同村去抓人,被顾洲远持刀当场攮死。
当时好像一共被顾洲远杀死了五个人,其中四个是县里一个员外家的家丁。
许之言旋即便将县衙里的差役都叫过来问询了情况。
虽然衙差们都说赵捕头上门挑衅,顾爵爷是自卫杀人。
可许之言却根本就不以为然。
自卫杀人?一下子杀死五个人?
这是在糊弄鬼呢。
而且侯县令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包庇罪犯,五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枉死不成?
许之言在县衙案头仔细翻阅着关于赵捕头一案的卷宗,眉头越锁越紧。
衙差们众口一词的“自卫杀人”说法,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疑虑。
他深知官场中权力与人情交织的复杂性。
更可悲的是,关键时候,在自己身边,竟没有一个真正可用之人。
许之言看着面前卷宗上语焉不详的记录,又想起衙役们那看似恭顺实则敷衍的态度,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青田县衙,从捕头到差役,似乎都隐隐以那顾洲远马首是瞻,自己这个新任县令,竟像个被架空的傀儡!
不行,绝不能如此下去!
自己身负陛下与阁老大人的期许,绝不能畏葸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