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
这就是帝国统治的根基?把被打败的罪神,包装成赐福者,再以他们的形象建立贵族体系?那所谓的“神圣血脉”,根本就是对邪神图腾的模仿!
“师父。”灰尾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抖,“你看这个。”
他指着另一幅壁画的角落。那里画着一群工匠,围着一座熔炉。炉火通红,上方悬浮着一块未成型的金属。工匠们的手掌都按在炉壁上,脸上带着献祭般的神情。
楚玄瞳孔一缩。
那个熔炉的形状……和巴鲁教他的“醉铁锤法”起手势中模拟的炉型一模一样。
更让他心惊的是,领头的工匠胸口挂着一块牌子——双锤交叉,熔炉居中,炉心一点亮光跳动。
和铜锤手臂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他们不是叛徒。”他喃喃道,“他们是守墓人。”
初代圣匠没有为新王朝打造权杖,而是被派来镇守这座封印之地,防止旧神复苏。他们的后代一代代隐瞒身份,潜伏在奴隶区底层,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
而现在,黑冕议会要复活终焉之影。
那些议长,根本不是在颠覆秩序。
他们是在……恢复正统?
脑子里闪过雷戈的投影,那半边腐肉半边机械的脸,还有他嘶吼的最后一句:“你们……都逃不过熔炉审判!”
审判谁?
审判像他这样,试图揭开真相的人?
还是审判整个被谎言滋养了数百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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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他转身对灰尾说:“全部拓下来,尤其是纹章对比的部分。每一笔都要准。”
灰尾用力点头:“我明白。”
“还有,找找有没有文字记录。铭文、碑刻、任何能证明这段历史的东西。”
灰尾应了一声,提着羊皮纸往深处走。
楚玄则走向祭坛。
断裂处露出内部结构,里面不是实心,而是空腔,隐约可见复杂的符文回路。他伸手探进去,摸到一块凸起的金属片。取出来一看,是个残缺的铭牌,上面刻着半个名字:“……罗·怒锤”。
巴鲁的全名。
他呼吸一滞。
这块牌子本该在他身上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除非……巴鲁曾经来过。
甚至可能参与过最初的封印。
他把铭牌收进怀里,环顾四周。空气越来越沉,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沙粒。那种压迫感不只是心理作用,而是来自地底深处的真实威压。